根深葉茂的先進制造業與科技含量十足的現代服務業深度融合，是蘇州高質量發展的必由之路。如今，星夜兼程推進“兩業融合”的蘇州，正逐漸在重塑產業鏈競爭新優勢和建設現代化產業體系的歷史征程中嶄露頭角。

蘇州是舉世聞名的世界最大制造業基地之一，2022年規上工業總產值已達4.36萬億元。然而“鮮為人知”的是，蘇州也是一座朝氣蓬勃的服務業重鎮。在2022年蘇州創造的2.4萬億元GDP中，服務業獨占1.22萬億元，已然覆蓋城市新增財富之半壁。這也意味著，蘇州推動“兩業融合”的歷史機遇，已經到來！

不久前，全國“兩業融合”工作現場交流會在蘇州舉行。會議期間，蘇州分享了延伸式、強鏈式、集群式和平臺式四種先進制造業與現代服務業的融合形態，并就此組織了針對性很強的實地考察。

那么以此為契機，我們就有必要審視一下蘇州“兩業融合”的推進現狀及其實現路徑，同時在解讀其對于高質量發展的意義時，展望充滿期待的未來。

優勢明顯

所謂現代服務業，就是用信息技術及其衍生業態改造傳統服務體系或創造嶄新的服務部門（新興服務業）、從而向社會和市場提供附加值更高的服務業。后者的產出除了附加值不可同日而語，而且更環保、能耗也更小，屬于資金密集型和智慧密集型產業。

不過現代服務業在蘇州的崛起不會一蹴而就。只有當服務業體量足夠龐大、產業鏈日臻完善之際，層次更高的現代版本才會脫穎而出。這一積量變為質變的歷程注定漫長而充滿挑戰。但經濟發展的趨勢不容阻擋——2016年和2020年，標志性變革最終到來。

2016年，蘇州全市服務業增加值占地區GDP的比重首次超過50%；到2020年，蘇州服務業完成增加值1.06萬億元，歷史性邁上萬億臺階，位列全國第八。同樣在2020年，蘇州生產性服務業實現增加值0.57萬億元，占到了整個服務業比重的54.3%。

于是近幾年，包括新興服務業在內的現代服務業如雨后春筍般遍布全蘇州。尤其是2022年初蘇州決定打造數字經濟時代產業創新集群和“人到蘇州必有為”工作品牌以來，現代服務業的崛起勢頭更為迅猛。這一年，蘇州規上新興服務業完成營收0.66萬億元，同比增長18.2%，實體經濟轉型升級和服務業做大做強實現雙提升、雙豐收。

今年2月，蘇州正式吹響了“兩業融合”的沖鋒號。

一年后的2023年2月，決定趁熱打鐵的蘇州又召開數字經濟時代產業創新集群融合發展大會，明確了要全力推動現代服務業同先進制造業的深度融合——蘇州要把制造業和服務化作為產業創新集群發展的重要方向，以C端和終端為重點，大力引育生態主導型企業；另一方面，全力推動龍頭企業牽頭組建創新聯合體，培育更多“專精特新”和“小巨人”企業，不斷激發產業創新集群發展的內在動力。

如今，高新技術產業的產值已達蘇州4.36萬億元規上工業總產值的52.5%；其中電子信息、裝備制造、先進材料、生物醫藥四大先導產業的產值，又占據了高新技術產業的一半。2022年，蘇州全市有效高新技術企業達到了1.3萬家，數量僅次于北京、深圳和上海，首次躍居全國第四；同時新增9家國家制造業單項冠軍企業和122家國家專精特新“小巨人”企業。此外，生物醫藥和高端醫療器械、高端紡織、納米新材料3個制造業集群，也成功入選了國家先進制造業集群。

世界級的制造業實力，是蘇州發展現代服務業所擁有的一個其他城市鮮少具備的巨大優勢。強大而先進的制造業對數字技術的巨大渴求，為現代服務業的擴張與升級提供了數不勝數的應用場景。

四大融合

隨著智能家居逐漸走入尋常百姓家，掃地機器人也變得愈發司空見慣。然而很多人往往不了解，即便是看上去不那么“高大上”的家庭機器人的打造，也需要一支優秀的研發和管理團隊為之傾注心血。而位于蘇州吳中區、成立于1998年3月的科沃斯機器人股份有限公司，就是這個行業的全球主導者之一。

科沃斯的崛起之路與中國加入WTO后蘇州躍升為全球最大制造業基地的時間線完全吻合。今天，科沃斯的轉型之路又和致力于“兩業融合”的蘇州推動制造業全要素、全產業鏈、全價值鏈的深度變革融為一體。

“為滿足不同行業客戶的差異化需求并提供多元化解決方案，科沃斯已依托互聯網開啟了全租賃商業模式，實現了租前、租中、租后一站式全流程服務。”蘇州市發改委一位負責人告訴圓桌觀察員。

科沃斯旗下子公司添可智能，正著力推動先進制造與智能云服務的融合，加速智能制造由生產型制造向服務型制造轉變，實現生產全要素、全流程的智能化、數字化和網絡化。2021年，其獲評第二批江蘇省先進制造業和現代服務業深度融合試點單位。

目前，這家富有遠見的公司還在行業內首創食萬數字美味生態圈，建成了國內首個智能生活電器行業物聯網生態鏈平臺，打造了全球首套大規模預制菜個性化定制智能成套設備及數字化系統，把上游千家供應商到下游百萬級終端客戶全部編織進一張天衣無縫的數字網絡中。

包括科沃斯在內的蘇州先進制造業，正全力以赴地把高端服務業引入產業鏈。

引人入勝的科沃斯故事，是蘇州奮力推進先進制造業和現代服務業耦合共生一道靚麗風景。經過嚴謹而艱辛的技術和市場實踐，蘇州構建形成了延伸式、強鏈式、集群式、平臺式四大融合形態：

延伸式融合——發揮多元化融合發展主體作用，打通投入、產出服務化和服務產品化“任督二脈”，加快實現“制造業服務化、服務業制造化”，推動制造業、服務業龍頭與領軍企業從單純的產品制造商或服務提供商向“產品+服務”提供商轉型。

強鏈式融合——著力放大鏈主企業“頭雁”效應，持續推進創新強鏈、培優固鏈、精準補鏈；大力實施創新賦能、加快推動要素相融，打通上下游全價值鏈，實現從源頭供應到成品交付的全流程一站式服務。

集群式融合——聚焦四大先導產業創新集群以及數字賦能型、知識驅動型、消費導向型三類新興服務業，構建“4+3”特色產業創新集群培育機制；不斷強化“群與群”融合、“業對業”奔赴，持續提升全過程、全領域產出價值和運行效率。

平臺式融合——充分發揮數字技術對“兩業融合”的放大、疊加和倍增作用，高水平打造工業互聯網、元宇宙和供應鏈“平臺+”、“場景+”，推動跨企業、跨行業、跨領域的平臺式立體融合，探索實現制造先進精準、服務豐富優質、流程靈活高效和模式互惠多元新路徑。

上述四大融合分別實現了產業附加值從加和效應、協同效應、乘數效應到冪數效應的躍升，大大激發了蘇州產業發展的動能，使其跑出了持續增長加速度，展現了融合發展新成效。

蘇州體量巨大的工業產能是現代服務業求之不得的廣闊舞臺。

蘇州“兩業融合”戰略迄今已碩果累累。蘇州入選首批國家級服務型制造示范城市，張家港進入國家先進制造業與現代服務業融合發展試點區域名單。最鼓舞人心的是，蘇州全市國家級服務型制造示范企業（項目、平臺）的數量，在全國所有城市中處于前列。同時，蘇州省級以上“兩業融合”試點（64家）和首批省“兩業融合”發展標桿引領典型（9家）單位數量，也都位居全省第一。

提升制造業核心競爭力、培育現代產業體系、實現高質量發展，“兩業融合”的“蘇州樣板”，正傲然成型。

力量倍增

蘇州，為什么一定要堅定推進“兩業融合”？

圓桌觀察員認為，以大量人力和自然資源為主要投入要素的傳統制造業，基本已走到盡頭，其中更低端的生產流程已有部分轉移到了人員工資更為低廉的國家和地區。而部分依托生產工藝不斷改進的資金或技術密集型制造業，也因受制于物理極限、基礎科研、材料更新和加工能力的瓶頸，短期內亦難以再次完成價值躍升。這已是客觀存在的經濟事實。作為世界級的制造業重鎮，蘇州感觸頗深。

在這個時候，能夠迅速賦予幾乎只有單純物理屬性的制成品以“生命”的，只有互聯網和人工智能背景加持下的現代服務業、尤其是新興服務業中的生產性服務業。包括研發、信息、金融、環保全鏈條服務的后者，正越來越強勢地成為工業制成品的“大腦”和“心臟”，并在日新月異的數字時代重新定義先進制造業的內涵進而重塑產業形態。

好比一架優秀的戰斗機。受制于加工技術和物理定律，這架戰斗機的發動機推力和機體設計，已決定了它的總體飛行性能，短期內不再能突破上限，反之則需要一個長期的升級過程。不過為這架戰機配置了更為尖端的雷達和紅外探測系統從而極大增強其態勢感知能力后，它的作戰能力卻會立即脫胎換骨——蘇州的先進制造業正如戰斗機的機體和發動機，而現代服務業則更接近于尖端雷達等電子設備，后者是前者的力量倍增器。

先進的機械部件+超強的態勢感知能力，正重新定義何為世界頂級戰機。這樣的道理也同樣適用于蘇州的“兩業融合”事業。圖為中國空軍殲-20隱身戰斗機。

“兩業融合”后的蘇州制造附加值，會在朝“微笑曲線”兩端的躍升中大幅提高自身在國際市場上的競爭力，即便漲價，也“不怕你不買”——因為無可取代。同時在打造經濟雙循環的過程中，制造業升級將為現代服務業的崛起提供廣袤舞臺，進而極大延展蘇州制造的產業鏈、供應鏈和生態鏈，在為本土創造更多高收入就業崗位的同時加速城市高質量發展——自然也有利于適當降低蘇州經濟的對外依存度，就外需收縮和地緣政治形勢日趨復雜的當下而言，格外具有現實意義。

毫無疑問，蘇州推動“兩業融合”的物質基礎是雄厚堅實的，戰略決心也是不可動搖的。然而也不能否認，蘇州現代服務業的發展依舊存在著一些顯而易見的短板。比如生產性服務業發展較為迅速，但在高端化、專業化方面還有所欠缺；生活性服務業發展相對穩健，可是在高品質、多樣化的供給層面仍相對不足。

未來，蘇州要在已有的成就之上再接再厲，瞄準國內國際最高水平，進一步聚焦數字引領、雙向開放、融合發展、主體引育、集群發展等關鍵舉措，打造全國服務經濟高質量開放創新先行區。同時，圍繞數字金融、能源互聯網、工業互聯網、生物醫藥、區塊鏈、智能駕駛、新型消費等特色新興服務業態，推動服務業集聚區提檔升級，為更多形態、更高效率的“兩業融合”播撒優質良種。

讓制造更智能、服務更精準、產業更堅韌，打造國內領先的“兩業融合”發展新高地的蘇州，已堅定走上了一條強強攜手、雙向賦能的產業升級之路。潛力無限，未來可期！

（圓桌觀察員/顧善聞 圖片來源：新華社 蘇州日報 蘇州市發改委 蘇州發布 科沃斯商用機器人官網）